之。嫲

1/9/2012 星期六的夜晚

中午时，爸爸问我和弟弟
今晚要不要去做工。

我说随便。
随便是因为心中有两个主意，
两个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的主意。
去帮忙做工赚钱呢，
还是去外婆家吃晚餐和陪伴她。
拿不定主意时，就会让别人拉着我走。

爸爸听了后就说，
那么你们两个一起驾车跟着我出啦。

刚才出门时，
爸爸叫我把东西放在外婆家后再驾车去工作地点。
妈妈告诉他说我没跟去工作。
爸爸很惊讶的眼神询问我
“你没去咩？”
已在车上的我隔着玻璃镜笑着摇摇头。

那时，他在家门口，
给了一个很慈祥、疼惜的笑容，
（其实那个表情很怪，就是，平常看不到的那种，像笑、又像无奈）

过后再次问道：
“你不要去吖？”
我还是给了他同样的回应，
虽然我并不是不要去。

到阿嫲家时，
她问我爸爸妈妈有来吗？
我：没有，他们去做工了。
 
我是个很怕看到人家失望的人。
每次去外婆家时，
很怕看到她期待的眼神，
在听到了我的回答后，
闪过一丝落寞，
然后再装没事地继续做她的事。
很怕回答她的询问，
因为我的答案多数是让她失望的，
虽然我终在想着怎么包装答案让她心安一点，
可是现实总是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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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时，看到汤里有一只苍蝇。
悄悄地拿了出来，然后很开心的和她把所有汤喝完。
好多、好多。
好涨、好涨。

不想让阿嫲伤心，所以悄悄地。
告诉她似乎提醒着她的老化。
只想让她知道，
她很棒，
她很强，
她很让我疼爱。

而老天却也一直一直地在提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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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啊！你过来帮阿嫲 sot 蚊子。
你看这里很多。

每当阿嫲听到蚊子被电到的劈啪声，
她就会说一两句简单的东西，
像是暗地里鼓励着我。

阿嫲：哇！很多hor?
阿嫲：哇！一只两只？

十年都不打蚊子的我，
今晚罪业深重，
干掉了好几十只的生命。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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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觉得我来对了。

也是妈妈做的决定。
当时还在想，
为什么妈妈好像不喜欢我帮忙？
现在，心里明白。
还是妈妈明白外婆吧。
派我去实行陪伴外婆的任务。




~之夜曲。嫲与射手